一花开,天下春,从日本高铁发展史看中国高铁何处去

中国高铁,这个随着铁道部部长下台和春运期间的种种是是非非被搅动的话题,不断刺激着人们的神经。高铁负债论,高铁无用论,被高铁论,等等等等。种种的非议抱怨,把这个刚刚崭露头角的高铁涂抹成了劳民伤财的恶魔。我是坚定支持高铁的,但是在那些伪善的“爱国贼”面前,再多的解释和理论也不及毫无逻辑的发泄的口水。转发一篇关于日本高铁发展史的文章,让我们冷静的看看,高速铁路在这个东亚邻居的国度内曾经遭受的非议、曲折,这几十年后,为这个岛国带来的无穷的利益。希望中国的高铁在种种非议之中能够顽强的走下去,我不喜欢日本人,但对高铁对国家的作用,我要借用日本“高铁之父” 十河信二的一句话,“一花开,天下春”!至今,十河信二的塑像静静的安放在新干线东京站第19号站台的最南端,时刻提醒人们勿忘那段富于传奇色彩的历史,以及那些曾为日本高铁奇迹而奋斗的人们。我由衷的希望国人不要因为眼前的一些困扰非议,让国家再次落后于我们身边的东亚邻居
   作为世界上第一条载客运营的高速铁路系统,日本东海道新干线已经安全行驶了近半个世纪。1964年10月1日东京奥运会举办前夕,这条凝聚着一代日本铁路工作者心血的高速铁路正式通车,并在运营的第二年达到了令世人艳羡的210公里时速。东海道新干线把京滨、中京、阪神城市群结成一个“4小时经济圈”,创造了沿线城市经济快速增长的奇迹。半个世纪来,新干线极大地改变了日本人的生活模式和城市发展模式,其自身也成为外国人赴日旅行的必到之地,被称为日本的“名片”。
  
   然而,任何一种新鲜事物诞生之初皆会遭受误解。作为耗资巨大的国家基建工程,东海道新干线从筹备、建设到通车,一直饱受来自民间与官方的双重质疑。打开尘封的历史,半个世纪前围绕新干线展开的那场争议,对于现代的启示依旧深远。
  
   落后国的追击
  
   日本的铁路网初建于明治时代,由于历史局限性,其轨道比国际通行的标准轨略窄。此后数十年,在战争的影响下,修建较宽轨道的计划一再被搁置。列车在窄轨上的运行速度严重受限,直到上世纪50年代,日本的铁路列车运行时速仍被限制在100公里以下。而欧美国家普遍的火车时速已超过120公里,其中英国伦敦-爱丁堡间运行的特急列车“飞翔的苏格兰人”用蒸汽机车牵引,以160公里/小时以上的最高速度运行;德国国铁列车以150公里/小时以上的最高速度运行;美国铁路甚至达到了180公里/小时的高速。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经济迅速恢复。特别是京滨、中京、阪神地区,成为带动整个日本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连接这些地区的东海道铁路线虽只占日本铁路总长的3%,却承担着全国客运总量的24%和货运总量的23%。1957年,日本运输省设立了由专家学者组成的“日本国有铁路干线调查会”,就如何增强东海道铁路线运输能力问题进行探讨。1958年12月,日本内阁会议批准了修建东海道新干线的设想。调查会当时提出三种方案:一是将已经复线化的原有窄轨铁路线再复线化;二是铺设窄轨新线;三是修建标准轨新线。
  
   从理论上来讲,自然是方案三为最优。修建标准轨新线既可全面采用当时国际上最先进的铁路技术,保证更快的速度与更大的载客量,又可以对铁路线进行重新规划,减少其对城市的分割,降低建设成本。然而,上世纪50年代正值航空与汽车行业蓬勃发展,铁路早已被视为落后于时代的运输手段。欧美国家讥笑落后的日本人竟要重拾已经被自己淘汰的运输方式,日本国内的反对之声骤起,著名作家阿川弘之把新干线计划称为“战舰大和第二”,认为高铁与二战时耗费巨资修建却毁于自杀式进攻的大和号军舰一样,劳民伤财且意义不大。
  
   在这种舆论背景下,人们纷纷猜测运输省可能将选择成本较低的第一种方案,仅在原有铁路线基础上进行优化。然而一位铁路界领袖却以他的坚定与自信,执行了修建标准轨新线的第三种方案,这个人就是刚刚走马上任的日本国铁总裁十河信二。
  
   铁路人的创举
  
   十河信二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法律系,曾在日本铁路局任职多年。日军发动侵华战争前夕,他来到中国东北,担任南满铁路理事。在广袤的中国黑土地上,十河信二意识到铁路运输系统对经济的影响之重,将远远超出人们的预料,这种感受是他那些身处狭小日本国土的同行们永远难以体会的。1955年,十河信二成为日本国家铁路公司(JNR)的第四任总裁,立刻开始锐意进取的新干线计划。
  
   十河信二任命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岛秀雄为新干线计划总工程师。岛秀雄是一位天才的铁路技术专家,曾一度在日本国铁担任要职,为提高列车载客量和运行速度作出过很多重要创新。1951年,他被指责在一场死亡上百人的铁路事故中负有责任,被迫辞职。十河信二力排众议重新启用岛秀雄,因为后者跟自己一样,坚信铁路交通并未走上末路。岛秀雄认为火车完全可以获得与飞机相媲美的速度,只要他多年的梦想可以付诸实施,那就是多动力分散牵引模式。
  
  在铁路发展的前一百年历史中,用机车牵引客车的“动力集中模式”已经植根于人们的观念里。虽然各车厢单独拥有动力的电力车已经小范围试验成功,但在那个蒸汽机为主的年代,大规模应用电力车无异于天方夜谭。即便在日本国铁内部,倡导“动力集中模式”的顽固派也占了绝对上风。然而正是十河信二与岛秀雄等少数异类,利用手中暂时掌握的权力,做出了史无前例的创举。
  
   在岛秀雄的领导下,日本国铁开始自行研发“动力分散模式”的新型电气列车。1957年,他们在尚未改造的东海道窄轨上实现145公里/小时的速度,打破了窄轨列车时速的世界纪录。1959年,他们又将这个记录刷新到163公里/小时。这证明了动力分散模式的优异性能,成为新干线车辆采用电力车的强有力的根据。除此之外,日本国铁还率先研发出高铁上使用的交流电供电模式,与当时国际电力车常用的直流电模式相比,交流电无疑更加高效。
  
   另一方面,十河信二的主要工作是为修建标准轨新线争取支持。在他的老朋友、时任财政部长的佐藤荣作帮助下,新干线项目从世界银行获得了8000万美元的贷款。事后证明,这8000万美元在耗资巨大的新干线计划中只占不到15%,人们猜测十河信二此举的目的,是将国家的主权信用拖入新干线融资中,迫使政府无法轻易停止铁路的修建。
  
   史料显示,为了促使日本政府和世界银行批准融资计划,十河信二刻意瞒报了大部分新干线项目预算,在实际建设过程中通过挪用其他铁路项目的资金来补齐。这种现在看来很明显的渎职行为,在当时却并不违法,因为日本国铁总裁具有“自由分配资金”的权力。十河信二还声称新干线的最高时速只有200公里/小时,以此证明他不是在修建一条全新的铁路,而只是对原有线路的“延伸”。
  
   1963年,当新干线项目已成定局,十河信二提出对之前的隐瞒行为负全责,并宣布辞职。一年后,东海道新干线在一片赞叹声中建成通车,之前的一切争议很快烟消云散。
  
   争议的消弭
  
   东海道新干线通车后,日本两大城市东京和大阪之间实现了当日往返,并可在其中空出数小时的停留时间,从而极大地改变了日本人的休闲与商业习惯,并引发了修建高铁的热潮。1967年山阳新干线开工,日本高铁开始向西延伸,1972年到达冈山,1975年到达博多。在东北方向,1971年东北新干线和上越新干线相继开工,1974年成田新干线开工。1970年日本制定《全国新干线铁路扩建法》,预计到2015年,日本四岛将被新干线全部连接到一起,遍布全国的高铁线路将成为落后地区发展的原动力。
  
   1987年,日本对国有铁路公司进行了彻底改革,将其分割为六家客运公司和一家货运公司,实行民营化管理。新干线遭受抨击的最后一个原因——严重亏损,也得到了解决。1998年,日本全国铁路公司宣布盈利2200亿日元,缴纳税金约600亿日元。
  
   当年被斥作劳民伤财的基建项目,如今成为赚钱大户,历史的发展又怎能轻言预料。在铁路尚未开通的19世纪80年代,从东京到大阪需要两周时间,旅费相当于当时人均半年的收入。铁路开通后的19世纪90年代,从东京到大阪需要18个小时,旅费相当于当时人均一个月的收入。现在乘坐新干线只需2个小时,旅费仅为人均一天的收入。与此同时,新干线在日本落后地区的经济振兴、促进区域平衡发展等方面发挥的作用,更难以用金钱来衡量。
  
   今日今时,谈到当年力主修建新干线的“少数派”们,日本民众已是心怀敬意。1963年,岛秀雄追随十河信二从日本国铁辞职,从此离开了他前半生为之奋斗的铁路行业。1969年他成为日本国家航空发展中心(NASDA)负责人,在日本航天航空领域,特别是火箭动力系统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他被认为是日本战后最杰出的工程师之一,曾获代表工程学至高荣誉的美国斯佩里奖和英国詹姆斯·瓦特金奖,在国际上享有盛誉。
  
   十河信二逝世于1981年,在有生之年他亲眼见证了新干线的繁荣发展。虽然大部分新干线工程在他离任后才开始修建,他本人也未能出现在1964年东海道新干线的竣工典礼上,十河信二还是被视为“新干线之父”,得到日本民众的广泛纪念。他的雕像矗立在新干线东京站第19号站台的最南端,时刻提醒人们勿忘那段富于传奇色彩的历史,以及那些曾为日本高铁奇迹而奋斗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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